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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寫短篇]中環零度
忽然有點興趣寫下短文(我鍾意寫故多D),新手寫文,希望唔好大力屌
每篇都最多一千至五千字,一來我唔想逼住自己寫野,二來你地都可以當閒文咁睇下就算
我不嬲寫文都唔係好好,只係突然想寫野,唔會有咩深立意、內容,大家當打發時間又得,當我鳩UP又得,唔撚理我都得
只需要當我無聊鳩寫D文就得,希望大家睇完唔好諗咁多

中環零度
  二月的某個星期一,中環上空在不知不覺間,積聚了一團白雲,然後下起雪來了。
  大概是下午,太陽仍未下山的時候。天上滿滿白色一片,地下也很快被雪花染白,陽光暖暖的從雲後透出來,本來色調暗淡的中環,今日也是另一種,暖和的暗淡。本來攘往的人行道和馬路上的車都停下,被這奇異的景象吸引。此刻整個場面彷彿凝固了,只剩雪花在飄揚。
  我和她也停下了。我們觀察著,認真得連牽著的手也鬆開了。與其說我們在觀察這突如其來的雪,不如說我們在觀察看雪的人。有的人是一副不甚驚訝的樣子卻把口張得能讓蚊子飛進的大小(這個時候似乎不會有蚊子),有的人趕忙拿出手機拍照,最多的是一對對情侶在享受這美好的景緻。
  面對這許多人的注望,雪也是靜靜的下著,僅此而已,似乎還沒有停止的暗示。
  她還是專心的張望著天空,我們之間沒有對話。我稍微覺得有點尷尬,大約十五秒之間我假裝檢查完我的右手,然後悄悄深呼吸一下,再回頭看她的臉。腦的上後方有一種麻痺的感覺,彷彿叫我開口。
  「很漂亮對吧。」
  太陽從雲中冒出,再被雲掩蓋後,她沒看著我說:「也沒有想像中那麼羅曼蒂克。」
  「白色的雪不是有甚麼象徵嗎?很浪漫啊。」
  「雪不就是零度的雨,以雪花的形式存在,這樣嗎?」
  「必須是零度嗎?」
  「嗯。」
  「但現在沒有零度啊,太陽還是暖暖的,從它的光線就能明白了。」
  她突然轉頭向我說:「那我也不知道啊。」
  一陣沉默過後,她又沒看著我說:「這裡也許有甚麼東西,可以抗衡陽光的,內在的甚麼東西吧。」
  「冷得能製造出雪花?」
  她又轉頭向遠處的一對情侶張望,彷彿從沒聽到我說話般。
  「妳真的太不浪漫了。」
  
  她把手伸出,想接著雪花,我專注心的觀察她。雪花落在她手上就失去白色的特質,變成透明。
  「消失了。」
  「當然!會溶的啊,蠢驢!」
  「那在地上的雪花卻不溶。」
  「地上是冷的,人是會發熱的。」
  「那人有溶解雪的能力嘍。」
  「可以這樣說罷。」
  這時背後的車開始響起喇叭了,大概是等得不耐煩了。一定是些不懂得浪漫的鄉巴佬在催促。我被喇叭聲嚇倒,手指在褲袋裡一震,她卻半點不動。
  我忽爾覺得有點冷了,顫聲問著:「這裡人這麼多,怎麼雪卻下個不停?」雪已經積到有幾厘米的厚度了。
她再看著我,但眼神卻像在看我身後的背景。
  「人的熱是從心裡來的啊,這裡的人要不沒有心臟,要不心臟不動了。」
  「那就死了。」
  「這裡的人都是死人。」
  當我再看這裡所有人,他們都不同了。我此刻看見的,只有一個個沒有心臟的人。每一個人,連牽著手的男女,搭著肩膀的密友,隔著電話屏幕對話的眾人,都是分離的、孤獨的。他們牽著的手、肩膀之間,都有無窮大的縫隙,沒有心的形骸讓冷在縫隙中無窮地蔓延。這裡的冷,何止零度?
  還好雪沒被那些毫不浪漫的人喊停。
  「我們走吧。」
  她把手伸出,我會意地把手牽著,一陣暖洋流入我手心中,我明白,我們都是有心臟的人。她大概也是這樣想的吧?
  「你聽說過吸血鬼怕冷的嗎?」
  「那它們會牽著手走路嗎?」
  雪不知不覺間停了,人群之間還留著她的淡淡的香水味。
  從此之後,我沒再看過中環的雪了。
Good7Bad0
2014/09/11, 9:35:00 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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