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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口的社交力

許多網民看見他都想顯示自己的社交力。 圖片來源:電視截圖

香港人一向擁有「粗口潔癖」,只律人不律己,自己遇到不幸之事難免也曾口吐髒話,然而,當換了別人講粗口,又會站在道德高地批判講粗口者無禮粗鄙。有學者指出,講粗口不但能促進人際交往,粗口當中更蘊藏藝術價值——原來「爛口」沒想像中壞?

英語歷史學家、俚語專家 Michael Adams 在其著作 In Praise of Profanity 中為講粗口辯護。他指出,現今社會雖然日漸接受粗言穢語,但還是抱陳舊的觀念視,簡化粗口為社會禁忌,這忽略了粗口作為表達情緒方式的正當性之餘,更低估了粗口在人際交往層面和藝術創作上的重要地位。

實際上,粗口在社交層面發揮多種功能,在吵架以外的情況,粗口之使用不但是對話兩人之間親密程度的評估標準,更有拉近人與人之間距離的作用,促進團結。

Michael Adams 解釋,人其實心知肚明在社交場合上不應講粗口,但如果無視社交規則,在對方面前毫不掩飾地以粗口咒罵的話,正是一種親密的表現。這代表的是,講粗口者衡量過場合情況後,冒著講粗口附帶的風險說話——講粗口需要「信任」,講者需自信於交談雙方的相熟程度——如果對方無法接受你講粗口,即兩者未夠親密;相反,如果對方接受,並沒因你的遣詞用字而感到冒犯,沒因此而討厭你,即等於在兩者之間無形中已互相理解信任,求同存異。

另一方面,粗口絕非單純粗鄙的語言,適當的咒罵有藝術性,能夠表達到不易以日常語言道出的次文化及複雜情感。長久以來,藝術家都有使用粗口以達特定美學效果。


HBO 的「人在江湖」(Sopranos),描寫美國紐澤西州北部黑手黨的經典美劇。

以 J.D. Salinger. 所作的名著「麥田捕手」(Catcher in the Rye)為例,作者在主角荷頓的對白中加入大量粗口,成功塑造他的少年叛逆形象,假若「麥」刪去了那佔全書 5% 的粗俗節情,那麼此書就會隨即失去靈魂。Michael Adams 又援引 HBO 的經典美劇「人在江湖」(The Sopranos),表示粗俗也有其價值。在「人」中,幾乎每分鐘都會聽到粗口對白,這種手法有助強調此劇的核心基調:黑道的暴力和惡行。

「粗口」令你意想不到之處,不止於 Michael Adams 提及的社交力和藝術價值。近年先有腦神經科學研究指出,說髒話有止痛及減壓效果;後有語言學研究顯示,一分鐘內說出最多髒話的人,傾向在 IQ 測試中取得更高分,言談間常說髒話是擅於語言修飾的表現。雖然粗口有其好處,但始終有其挑釁侮辱意味,決不能在公眾大放厥詞,不然就會出醜,惹人討厭,應說還是不應說?那就考智慧了。

http://www.cup.com.hk/2016/08/12/the-values-of-profanity/
Good0Bad2
2017/01/15, 3:24:12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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