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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狂屌大愛包容]盧斯達:人在死,而且會繼續死
極端伊斯蘭的陰影,薰染歐洲的天空。伊斯蘭聖戰者,在法國那象徹「自由、平等、博愛」普世價值源頭的國慶日,駕車橫衝直撞,殺死八十四人;阿富汗背景的德國難民大喊一聲真主偉大,拿著斧頭狂斬,這次香港人也置身其中,重傷入院。然後在德國慕尼黑,一個槍手在購物中心一間麥當勞外瘋狂開槍。
人在死,而且繼續要死。還記得巴黎恐襲、查理雜誌屠殺案吧。然後每一次世界輿論說穿了都是Je suis Charlie,到現在,大家麻木了,連在FB轉個頭像都不行。因為恐怖襲擊日日都可能有,總不能日日都換頭象,是不是?
去年,難民危機爆發,有些人說,德國振臂一呼,主導接收難民,「德國因包容而強大」。然後這些躺在血泊中的人,又是甚麼?很多自命見多識廣、去過一些外國、有國際視野的人會告訴你這樣那樣,一些與常識明顯背反的東西。但是他們有輿論位置,或者有錢。他們可以用錢「打造」一個平台去講這個觀點,批評別人的常識;或者他們在傳統報紙有地盤,可以宣揚他們的人道至上論。這一兩年的恐怖襲擊,炸到歐洲人的老家了。德法是歐盟中的強國,尚且如此,歐洲的淪亡,指日可待。
如果我是歐洲人,我會很生氣——你們這些公共知識份子當初不是說會無事嗎?法國總統奧朗德到尼斯探望,有群眾發出噓聲,這當然要噓,除了獻花、說漂亮話,歐洲的領袖是否只能如此?但我是香港人。一些跟我們說「無事既」的意見領袖和傳媒作者,掌握著輿論窗口,牢不可破,這令我感到恐慌。
那些香港人是否聽了公知的愚民話,相信德國很強大,包容得了突如其來的過百萬外來人口,所以照去德國旅遊工幹?我不知道。我看見的是所有人都在跟我們說:「無事既」。無論是香港還是外地,連奶粉都被搶到短缺的時候,他們還是安撫我們:「無事既」。幾百萬難民從中東走去歐洲,說要居留權、國家福利,肯定會激化族群矛盾,你殺我我殺你的事遲早就來;但那些學富五車、周遊列國的知識份子依然在講:「無事既」。
世界點會無事呢?世界現在很有事。但他們不容許我們討論。例如[#fa0011]伊斯蘭教,這是一個問題,它是極端暴力行為的溫存。然後知識份子會說,基督教都是如此——抱歉,要讀歷史。基督教經歷三十年戰爭、新教改革之後一連串事件,世俗社會已經將宗教關在籠中;最成功的伊斯蘭教世俗化國家——土耳其——今天都尚且如此。伊斯蘭為甚麼不是一個問題,不可以批判和討論?[/#fa0011]然後伊斯蘭教鼓吹聖戰、迫害不信教者,就如此《聖經》充滿暴力、種族滅絕、仇殺等待,但經過世俗化洗禮,會一字一句遵從《聖經》的人不那麼多。
[#fa0011]他們會說,不是所有穆斯林都是如此——啊,好像世界真的有一個純淨存在、「真正的伊斯蘭」這形上的東西。就好像我們討論一些信仰基督教的人有一些問題,他們會說,他們信錯了,「真正的」基督教不是這樣……然而,所謂真正的伊斯蘭教或基督教都不存在。我們不能說,好的東西才是伊斯蘭教提倡,壞的東西就自動與它無關。輝煌開放的伊斯蘭時期,已成歷史,那是伊斯蘭;今日推基佬落樓處四、四處徵召性奴、四處殺人滅族,走入歐洲恐怖襲擊的聖戰者,都是伊斯蘭教。沒有非真正的伊斯蘭,一切現象裡出現的伊斯蘭都是伊斯蘭。極端的伊斯蘭——就是伊斯蘭。[/#fa0011]你喜歡或者不喜歡,你要保留或者消滅,都是後話。
歐洲再沒有宗教裁判所,基督教退出了政治,但前衛的知識份子愛批評基督宗教,永遠維護著伊斯蘭這種多元文化;他們一方面高舉女性主義、男女平權,但他們又同時在言論上保護著一個視奴役為天理的「文化」。於是歐洲有些女孩子走去伊斯蘭國「體驗生命」,最後成了性奴,歸國還被懷疑是間諜。你們想了解另一個世界的妖魔,可是我們的知識份子在當代的任務,不是傳遞透視現實,而是粉飾粉飾再粉飾,阻止別人有善惡觀、不准你有喜惡。啊,提倡聖戰的伊斯蘭教,是不好的。不,他們不准你這樣想,他們會說你是伊斯蘭恐懼症(Islamophobia),說你是racist、sexist……然後遠處轟隆一聲,又是一次恐怖襲擊。
城市中的漫天烽火,大概也是資本主義秩序下的一種逾越;四處斬人,大概也是一種另類文化。在後現代式思辯之中的,是thinker;擁有前現代思維的,是doer,他們拿著刀斧機械炸藥,無孔不入。知識份子呆立當場,或者仍在控訴二三百年前歐洲的殖民罪狀。如果我是歐洲人,我會想,這些死去的歐洲人是否特別命賤,特別不無辜?歐洲人帝國主義過,因此很多人要懺悔,現在歐洲變成了一個滴血的十字架,一條永無止境的贖罪苦路;左膠公知在這條路上,開一個又一個風雅的讀書研討會。
http://dadazim.com/journal/2016/07/self-crucif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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