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從小學開始就要培養孩子讀世界文學名著的興趣，這些經得起時間考驗的作品，對人性、歷史及社會有極之深入的刻劃，孩子們長大後，定必會記起這些故事，也會想起背後的意義。最近歌舞劇電影《La La Land》大受歡迎，令我想起了另一套曾經同樣受談論，改編自法國作家雨果《悲慘世界》的歌劇《孤星淚》，這電影的主題曲《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曾經過去兩年唱遍香港街頭。

《悲慘世界》是十九世紀中葉雨果的創作，主角是位叫做尚萬強的男子，他是個借假釋逃走的犯人，故事講述主角往後試圖贖罪的過程，以及他遇到的人：包括有位主教把基督宗教之愛發揮得淋漓盡致。在背後對他緊追不捨，執意要把罪犯繩之以法的檢察官。還有一位未婚生子的女工在低層環境裏為了養育孩子吃盡苦頭。這部小說以幾個主要人物的遭遇來探討人性的惡與善、追求正義的過程、宗教信仰的力量、法律的本質是甚麼，也碰觸了愛與親情的力量。故事中還融入了當時法國革命後的歷史與政治。

雨果作品偉大之處，是將人置於兩難的處境，以顯示人性的尊嚴及高尚一面，也令讀者有更深層次的思考。例如其中一章講述檢察官向主角表示抓到一位叫尚萬強的逃犯，明天準備行刑，尚萬強聽了之後陷入極大掙扎，如果承認自己就是尚萬強的話，這麼多年來努力的心血就白費了，但是為了拯救無辜被捕的人，尚萬強還是主動前往法院說明自己就是在逃的那位犯人。往後在群眾起義時尚萬強救回了檢察官一命，扮作殺了他，之後起義失敗，檢察官又遇上了主角，他心裏知道尚萬強人格高尚，但他同時是個逃犯，在法律於道德之間，應該如何選擇呢？他最後選擇了放走他，然後自殺。

孩子的世界，往往是黑白分明，正義永遠可以戰勝邪惡，但真實的世界，卻是充滿矛盾、曖昧，充滿掙扎，《悲慘世界》不是道德說教，而是告訴我們人性的善與惡應該如何區分，一個罪犯是否所做的一定就是壞事，他犯法的背後是否反映了更深的社會問題，而執法者是否就代表正義？法律究竟是維護公義，還是維護腐朽的舊有秩序、既得利益階層。檢察官信奉的法治至上觀念，在現實環境的衝擊下，最後發現自己是舊制度的幫兇，信念至此全部崩潰，這才是真正的悲慘世界！

今天香港，也同樣面臨兩難的狀態，特首選舉人人在談論Lesser Evil，應如何選擇？高舉政治道德的旗幟，還是面對現實爭取寸進？對孩子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討論題材！


歌舞劇電影《La La Land》最近大受歡迎。


電影《孤星淚》改編自《悲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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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鄺穎萱
編輯：潘肇南
美術：黃創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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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慘世界》其實比起其他冇咁大時代 fe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