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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打腳板　轉筆磨指　「食雞翼」　
懲教涉施酷刑　當少年犯係狗


【本報訊】懲教署被指虐待少年犯。兩名曾囚於壁屋懲教所和沙咀勞教中心的更生人士控訴服刑期間遭懲教人員酷刑式體罰，包括用棍毆打、禁上廁所導致失禁等十數種「招式」。有少年犯出獄後成為社工的受害人憶述遭懲教人員連環掌摑，更目擊倉友被迫喝尿。有人權律師指，若事件屬實，即使傷者已痊癒，仍可在事發3年內報警追究。
記者︰廖梓霖

【轉筆磨指】
【轉筆磨指】
現職社工的Alex（化名）約10年前因吸毒及藏毒，先後在壁屋懲教所和沙咀勞教中心服刑，首日服刑時因答錯院所名字，即被職員連環掌摑，其後多次遭受獄中俗稱「食雞翼」的體罰，即其背脊被職員「批踭」虐打；少年犯進飯堂用膳時需步操，他曾目睹有步操動作不達標的倉友，被職員喝令將飯菜倒在地下，「叫佢趴喺地下，用口擔飯食，好似狗咁食飯」。
Alex續稱，有職員不准因吸毒患上尿頻的倉友如廁，「佢舉咗5、6次手，阿Sir次次都喝令佢坐番低，問佢做乜X嘢」，最後倉友失禁，職員命令他用毛巾抹走尿液，再把尿液擠進杯中逼他喝下；少年犯出倉更有「畢業禮」，可選擇「食雞翼」被批踭20多下或用冬青膏搽下體，Alex當時選前者。
【「食雞翼」】
【「食雞翼」】
「俾人打似每日食飯」
Alex指出，在壁屋懲教所和沙咀勞教中心的上述遭遇，只有負面效果，「阿Sir唔係淨係打你，係摧毀你嘅自尊，可能嚇到唔敢再犯事，但年輕人可以學到啲咩呢？」他刑滿後陷入絕望，直至輾轉入住福音戒毒中心並重拾學業，才找回人生動力，完成大學學位成為社工。
現年18歲的阿偉（化名）兩年前因吸毒和藏毒到壁屋懲教所服刑28日。他和Alex互不相識，服刑時間也相差多年，被虐經歷卻非常相似。他形容當時自己像動物，職員是「馴獸師」，服刑除了「食雞翼」便是被掌摑、虐打，「俾人打好似每日食飯咁」。職員更預備滾燙的熱粥，要求他限時把粥喝光，「條脷極痛」。其餘體罰包括棍打手、腳板及「筆刑」，即將筆放在手指之間，大力轉動撐開兩指骨骼，產生如撕裂般的痛楚。


律師促檢討投訴機制
關注少年犯被虐的社工曾醒祥稱，有十多名曾於壁屋懲教所服刑的年輕人均向他透露遭受嚴重體罰，但憂被報復、不信任官僚，因此他們一直啞忍，無正式投訴，包括上述兩名受害人。他促懲教署交代，為何聲稱對暴力零容忍，卻有多名年輕人控訴被虐，質疑署方「係咪講大話」。人權律師文浩正指，懲教人員施酷刑已超越其職權，涉干犯侵害他人身體罪，促檢討投訴機制，「投訴人應該可以免於恐懼而投訴」。他建議受害人先報警備案，有關罪行追溯期為3年。
懲教署無正面回應上述指控，僅稱若證實職員違紀，會紀律處分，建議受害人自行向懲教署投訴調查組投訴。

全天候監視　受虐者難投訴


【本報訊】曾被判入壁屋懲教所和沙咀勞教中心、現職社工的Alex指出，職員施虐時刻意不留傷痕，少年犯亦遭全天候監視，無法寫投訴信；見家人或巡獄太平紳士之前，更被警告「小心啲講嘢」，否則或遭加監。

投訴箱虛設
懲教署院所設投訴箱，供在囚人士反映意見，但Alex稱前往投訴箱的通道有閉路電視監察，「冇可能可以咁自由，從個倉行去個箱度」。而家人探監對話會被錄音，為免加監繼續捱打，大部份受虐者三緘其口；施虐者為免被「點相」，會從背面施襲兼避開閉路電視。
為何不報警？Alex稱少年犯受虐後對紀律部隊失信心，而院所無時鐘，無法準確憶述被虐時間難作出指證，而且「我嗰陣個感化官隸屬懲教署，因為擔心講錯嘢要返入去，乜都唔敢講」。
懲教署稱去年接獲601宗投訴，當中署方投訴調查組佔345宗，主要涉職員行為不當、使用不必要武力等，但署方未有透露當中有多少宗投訴成立及有否懲處。
■記者廖梓霖



捱打現幻覺　「怕阿sir突襲」

【本報訊】少年犯在懲教署院所控訴被虐打，部份留下嚴重心理陰影，或出現幻覺，生怕「惡魔阿sir」隨時從後突襲。過來人稱有倉友出獄後竟向他人施以在獄中被虐的招數，再次鋃鐺入獄。有社工為過去忽略被虐個案而懺悔。

出獄後有樣學樣
阿偉16歲時因吸毒囚於壁屋懲教所28天，聲稱遭懲教署人員多次從後襲擊，如「食雞翼」、「刨冰」等，「成日形住有阿sir喺背後跟蹤我、整蠱我」。
曾囚於沙咀勞教中心、現職社工的Alex稱目睹昔日倉友離開院所之後，價值觀扭曲，「出返嚟會用呢啲體罰嘅招數同朋友玩、甚至打架」。
關注少年犯被虐的社工曾醒祥指，社會雖然聲稱為更生人士給予機會，對其受虐卻有「食得鹹魚抵得渴」的想法，不排除同工與以前的自己一樣，將虐犯惡行視作當然，「（虐）打可以令青少年改過自新，定係令佢哋學咗第二樣野，例如拳頭先係喺社會上話事呢？」
■記者廖梓霖

好彩我犯事時判罰款，唔係既話都係去小欖，唔會入沙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