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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慶祝獨立建國一百週年 回顧過去苦盡甘來
北歐國家芬蘭6日慶祝獨立建國一百週年,主題為「同在一起」(英文:together, 芬蘭文:yhdessä),象徵芬蘭回顧過去建國的不易、也有共同迎向未來的涵意。
一百年前剛奪得大權的列寧承認芬蘭從俄羅斯獨立時,原本認為芬蘭撐不了多久,就會爆發革命,然後加入蘇聯。
然而,芬蘭儘管經歷血腥的白軍紅軍內戰,30 年代末的冬季戰爭(Winter War, Talvisota)、40 年代的繼續戰爭(Continuation War, Jatkosota),面臨蘇聯併吞的威脅,卻始終沒有如列寧所預料的發生革命。藉著謹慎的外交手段,芬蘭成功地存活並且鞏固了其西方國家的地位。
人口僅有550萬的芬蘭也在過去一百年間,從歐洲最貧窮的角落搖身一變成為世上富裕、平等且滿足的國家。在教育、創新、政治穩定和生活品質等各項上,芬蘭都名列前茅。其制度與社會安全網絡所奠定的「北歐模式」(Nordic model),也成為發展中國家,特別是那些衝突後重建的國家所嚮往的燈塔。
芬蘭的「北歐模式」與其說是精心設計的結果,毋寧說是時代需要的產物。芬蘭著名的平等主義源自內戰之後為了快速撫平創傷,接納了一些共產黨的訴求,特別是土地改革。
戰後打造工業基地、提供高品質教育和強大的社會安全網絡、提升性別平等,背後的驅動力其實當時得動員整個國家的資源,以二戰戰敗國身分來支付蘇聯所索討的戰後賠款。
根據巴黎和平協議,芬蘭割讓東部領土(Eastern Karelia)及東北領土予蘇聯,將近 42 萬難民遷移至芬蘭其他地區。
芬蘭所面臨的挑戰並沒有隨著冷戰終止。在1990年蘇聯崩解後,以蘇聯為主要貿易夥伴的芬蘭曾經歷嚴重的蕭條。2011年到2015年間,國際紙業需求銳減、通訊業巨擘諾基亞(Nokia)在幾乎破產、配合歐盟對俄制裁反導致對俄貿易損失、國際油價崩跌、盧布狂貶,以及歐元圈危機等一連串的衝擊,也導致該國承受4年的經濟萎縮。
那幾年間,芬蘭失業率攀升、生活水準降低,使許多人擔心芬蘭會成為歐洲不穩定的因素之一。極右翼的「正統芬蘭黨」(Perussuomalaiset)趁勢崛起,在2011年國會大選奪得19%的選票,成為第三大黨。2015年雖得票降為17%,卻是國會第二大黨,甚至加入聯合執政。當時很多人擔心芬蘭會否決歐盟對希臘的援助,加速歐元的破產。
然而芬蘭很快就衝破厄運,再度欣欣向榮。隨著出口與投資的強勁成長,今年的經濟成長率預計可達2.9%。一度困擾芬蘭的問題也出現逆轉:歐元圈強勁復甦、油價回升後對俄貿易也增加、諾基亞與林業也在重建後復甦。「正統芬蘭黨」則在分裂後逐漸喪失支持。
芬蘭依舊面對許多挑戰。人口老化所帶來的公共開支會導致財政壓力,過去10年來,和其他高科技國家一樣面臨生產力成長率減半的問題,使人擔憂芬蘭慷慨的社會福利制度能否持續。
然而,芬蘭的命運取決於其創新的能力。在這方面其前景相當被看好。
每年11月舉辦,至今已進入第8屆的SLUSH創業大會,不但是芬蘭創業社群接軌全球的管道,它也成為歐洲地區最重要的創業活動。上週在赫爾辛基召開的SLUSH吸引了超過70個國家、1萬5千名參與者、1,300家公司、120家國際創投以及350家媒體參與。
2008年歐洲發生金融危機, 芬蘭政府發現,經濟要重新站起來,需要更多的創業家,但過去社會及學校系統並沒有在這方面多做準備。在2008年之前,芬蘭幾乎沒有創業生態圈。
而2011年諾基亞的衰敗,社會體會國家不能單靠一家產業、一家公司支持,而是需要更多的創新投入。知名遊戲公司Supercell就選在2012年的SLUSH活動上,向全球發表全新遊戲產品Clash of Clans(部落衝突),在 2015 年成為 ios 及 Android 平台上單日收入最高的遊戲,每日收入估計 150 萬美金。
芬蘭在歷史洪流中的短短百年時間內,以科技、內容產業等不同領域的頂尖成就,在國際版圖中建立自己的辨識度。
經歷過戰爭,在大國夾縫中生存的芬蘭並非想像中的烏托邦,芬蘭也曾面臨過許多問題:教育、核能、勞工權益、同性婚姻等等議題。
芬蘭在上個世紀藉著其「北歐模式」在重重挑戰中得以存活,在新的世紀也可望能夠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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