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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週刊 - 壹些事壹些情 ] 第三世界的港女
Lafelle略懂盧旺達語,到農村工作時也能和當地村民作簡單交流。
第三世界的港女
若果叫港女去非洲或印度打工,無得扮靚又危險,恐怕十個有九個港女會耍手兼擰頭。
但兩名非一般港女,因為個人抱負,她們選擇從第一世界,走進第三世界去。
有碩士女生本享高薪厚職,平步青雲,反而去非洲打工,幫助農民自立,就算感染傷寒也在所不惜;另一個在公立醫院當護士,平日在壓力爆煲醫院上班,營營役役,受盡病人的氣,但一放假就跑去印度或柬埔寨做義工,又是服務病人。
有石屎森林唔住,走去住真嘅森林,有人鬧:「你黐線㗎?」、「攞苦嚟辛」,女生隻身去到印度、非洲,不怕嗎?
她們說不怕飛去落後國家,就是最怕留港做港豬。
非洲
自願去非洲打工
非洲很大,人們常以為一整片非洲大地,全都是電視上看到埃塞俄比亞的樣子。事實是這樣嗎?
朱芷均( Lafelle)生長在一個小康之家,爸爸是導演,媽媽是高級公務員。長大後, Lafelle修讀工商管理,畢業後在一家食品公司擔任管理實習生( MT),但後來她想起了小時候的志願:「可能我可以令食物更好食,但呢個世界有好多人無飯食。」於是她想幫助更多第三世界的貧民。
Lafelle毅然改變航道,攻讀國際關係碩士,其間到了非洲烏干達一非政府組織實習兩個月。「第一次踏足非洲,發現路上真係滿地泥濘,好亂。我哋住嘅大廈被爆竊過兩次。」非洲衞生比香港惡劣,而且始終是落後地區,購物比較不方便, Lafelle難得回港休假,都總會大量購入面膜、衞生巾、蚊怕水等日用品。「我覺得無論去非洲,定係玩跳傘,其實都係一樣,都係睇你自己能否承受風險。」
Lafelle說自己出去家訪的時候,連把袋裡面的水瓶拿出來喝水也覺得不好意思,因為農民連乾淨的食水也不足夠,所以要和當地人建立深厚的關係十分困難。
Lafelle長年不在香港,每次離開最不捨得的都是家人。臨別一刻,父女都顯得依依不捨。
與盧旺達人相處
碩士畢業後, Lafelle被一間美國機構聘用,在盧旺達定居起來。不少人以為非洲就只有一個「窮」字能形容,但 Lafelle卻在盧旺達看到另一個光景。「有時候見到農民,真係好佩服佢哋,佢哋好用心工作耕種,真係希望小朋友可以讀書,去首都讀大學。但其實非洲嘅城市同樣發展得好快,我接觸到嘅人層面好廣,由最窮嘅農民,到最有錢嘅非洲人都有。有錢或中產嘅非洲人其實同我哋分別唔大。」
一九九四年,盧旺達經歷了一場殘酷的大屠殺,短短一百天內,有接近一百萬人被殺,自此盧旺達人的防衞心很重,大多不願和別人交心。「你試諗吓,坐喺你隔籬嘅人,佢媽媽可能殺咗你爸爸。經過呢件事,我能夠理解到點解信任對於佢哋而言係唔容易去建立。」
其實 Lafelle曾跟非洲男子拍拖,對方家境不錯,但最後無疾而終,以為黑人花心?反而是 Lafelle前男友跟她拍拖一星期,便說明是為結婚而拍拖,來得太快的束縛,嚇怕 Lafelle。
Lafelle的公司,服務對象主要是農民,偶爾會舉辦小型嘉年華給盧旺達村落的小朋友娛樂。
非洲衞生情況較差,也較難買優質的衞生產品,所以 Lafelle每次難得回港都會大手入貨。
無力感
在盧旺達郊區工作已經差不多兩年, Lafelle每天早上就是被陽光和小鳥叫聲弄醒。她說,在非洲最難接受的是突然斷水斷電,但她「久經訓練」,自言已變得不再有所謂。
「來到非洲,我發現自己好渺小,亦好幸福。突然上上吓網睇 YouTube停電,上唔到網?無所謂啦。咁咪睇書瞓覺囉。其實好多事情都唔需要諗得太複雜,可以簡單好多。」
未來的路要怎樣走? Lafelle說自己大概半年後便會辭職,未來可能留在非洲再找另外一份工作,可能去其他第三世界國家,也可能想去北歐探索。但她的名單上,並沒有「回港定居」這項選擇。「其實我好佩服有些香港嘅年輕人,佢哋真係好努力去捍衞我哋嘅自由。某程度上我覺得自己係自私,有時候都好慚愧,我走到咁遠,所謂去幫非洲嘅人,但我無為香港做好多嘢。」此時, Lafelle眼泛淚光:「但很可惜,我呢份心力,我放唔到落香港。」
Kirsten是公立醫院護士,平時上班常受無理病者的氣,但她認為自己去過印度和柬埔寨做義工後,人比較有耐性,而且柔和了很多。的確,她臉上常掛着燦爛的微笑。
印度
有假唔放
符菁華( Kirsten)回想起第一次踏足印度,那一幕畫面依舊震撼她的心靈。
「我記得第一次去印度加爾各答,富豪區同貧民區只係相隔一條街。我們晚上十一點幾十二點見到一整條街都是人,大人、小朋友都有。佢哋衣衫襤褸,小朋友得一條布披住,我哋真係喊咗出嚟。」
Kirsten是公立醫院的護士,從小便已經很喜歡做義工的她,一放假就會去印度和柬埔寨義務照顧病人或當地的貧苦大眾。
每次到訪印度,作為護士的 Kirsten都會在當地德蘭修女之家裡的「垂死之家」服務,幫助患者洗傷口、洗澡等。而在柬埔寨,她會去固定一條村落。一行數人通常在村內義教英語和國語。護士工作辛苦人盡皆知,好端端一個女生,假日不好好休息,反而選擇繼續「勞動」, Kirsten卻形容:「我嘅心態係去度假,雖然真係落手落腳做,但我好享受。」
Kirsten第一次去印度,便是因為探望自己於當地助養的小孩,那次旅程啟蒙了她。
母親責備
過往, Kirsten的媽媽一度問她:「阿女,你係咪黐㗎?」
印度給人感覺十分危險,強暴事件時有聽聞,更是令 Kirsten媽媽深感擔憂。但她卻有另一種看法。「人哋覺得印度危險,印度男人好衰。但其實你無去過,你係唔會知道。只不過係因為佢哋不習慣出夜街,如果你出夜街,佢哋就會覺得你是壞女孩,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文化。」
後來, Kirsten邀請父母和她一起前往柬埔寨做一次義工。當地小朋友們一看到 Kirsten爸媽,立刻拖着他們的手,說要和他們外出跑步玩耍。「我從未見過我爸爸媽媽笑得咁燦爛。佢哋返香港之後即刻 call姨媽姑姐,話你哋下次都一齊去做義工啊!我明白我個女點解咁鍾意」行善,就是以生命影響生命。
Kirsten從小就喜歡做義工,最近她更送了一百二十對鞋給柬埔寨的小朋友,怎料小朋友們全部都捨不得穿,寧願放在家中珍而重之收藏。
異地情緣
到第三世界做義工,為 Kirsten帶來的除了是開闊視野,大開眼界外,還為她帶來了一段異地姻緣。
她和尼泊爾籍丈夫 Melville在印度宣明會做義工時認識,雖然彼此都有着相同的信仰,但這段異地戀來得絕對不容易。「自己嘅生活習慣同佢唔同,文化上差異好大。之前佢知我夜晚出去跑步都會鬧我,佢哋文化上女仔夜晚唔可以出街,要留喺屋企,更何況著背心短褲!慢慢大家知道對方生活習慣唔同,就會融洽好多。」加上 Kirsten父母起初的強烈反對,這對情侶一路走來,跨過種種難關。
兩人於去年八月結婚, Melville為了 Kirsten決定留在香港。目前二人正在計劃成立一個 NGO,於柬埔寨開設一個兒童中心,問她為何始終對印度和柬埔寨情有獨鍾?或許是因為當地人的真誠。「香港愈發達,人情味就愈單薄。有時去到嗰邊(印度、柬埔寨),我反而覺得,啊!呢個就係『家』」
Kirsten自言自己是義工狂,每次去印度多數做義工,居然不和當時還是男友的 Melville見面。「其實我真係鍾意修女多過鍾意佢。」但最後二人還是衝破地域及文化衝擊等問題,於上年八月結婚。
撰文:黃心悅
攝影:韋 平,王 晴
[email protected]
來源 source: http://hk.next.nextmedi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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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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