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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一隊波 我阿媽係籃球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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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五口,沒有兩個「好」字,卻剛好湊成一隊波。
有一家人,除了一磚一瓦,球場是他們另一個家,這要由30多年前開始,當時的香港女子籃球港隊球員黃苑蘭,與球隊「軍醫」趙偉漢相遇時講起。「我最先認識這個人,是從報紙上看到她的名字,當中常指她是一個神射手,我對她很有興趣,想知邊個那麼犀利。」後來,二人共墮愛河,生兒育女,一家五口,沒有兩個「好」字,卻剛好湊成一隊波。
今年60歲的她是前女籃港隊隊長,9歲開始學打籃球,16歲入港隊,在70年代中至80年代尾均效力港隊,今時今日,籃球圈中人稱她「蘭姐」。「蘭姐」的前身是「阿蘭」,提起個蘭字,亦有段故,「以前打波時,身邊人讀另一個音」,少少歪,不是蘭花的蘭,而是芥蘭的蘭,「現在我老了,他們加一個姐,叫蘭姐。」背後是幾十年的球場生涯。「以前環境唔好,屋企培育唔多,讀書又唔係太叻,幸運地,打波成為我另一個天份。」球場上腥風血雨,受傷就像食生菜一樣,「他是我們的軍醫,弄傷就會去看醫生,之後就認識了。」口中的他,叫趙偉漢,「以前做鐵打的,是他們球隊的軍醫,她來看醫生,我們就認識了。」

大家都認為,如果沒有籃球,彼此關係不會如此親密。

何時是媽媽?何時是教練?這不是三言兩語可說清的界線,這是一個灰色地帶,藏着各人的期許、內心想法及情感。

作為聯賽常客,家中少不了大大小小的獎座。
他眼中的她,「第一印象是好豪爽,唔會扭扭擰擰。」認識蘭姐之前,他老早從報紙見到她,默默留意,「有時電視上都見到她,後來都慢慢認得呢個人。」傾下傾下,慢慢由一大班人的聚會,變成只得二人的約會。間接因籃球結緣,「拍拖時,已有看她打波,每次她打比賽、練波,有時間我都會跟去。」他讀書時玩排球,也有間中打波,但他就自嘲古靈精怪,「只是一大班人玩,當中好多觀念都是錯的,後來認識了太太,她就糾正了我的觀念。」佢對你嚴唔嚴格?他笑指:「冇得嚴格,佢知我本身天份不算太高。」數到天份,他大讚三個仔女,「由小至大,仔女都會跟媽媽去球場,那天份有機會是從媽媽身上遺傳回來的,她亦很有耐性地教導他們。」在他眼中,大仔的性格最似媽媽,「兩個的拼搏精神都嚇死人,唔理受傷……阿仔甩幾次骹,都係我幫佢整的。」「如果你於球場上打波,你不會相信她於家裏是那麼頭頭是道,打理得好好,洗衫、煮飯、乜都得,與球場上的英勇是兩回事。」在這一隊波,你覺得自己的角色是甚麼?「我永遠都係一個防守型的男人,工作上、打波上都是如此,我覺得很多事都要先穩陣,前面攻得幾好,後面散晒都冇用。」

大哥趙嘉雄回到母校,教一班師弟打波。

對於蘭姐的嚴厲,嘉渝如此想:「我覺得她push我是沒有問題的,但都想她關心一下,其實……其實都痛的。」
攻的人除了太太,還有三個仔女,分別是大仔趙嘉雄、二仔趙嘉晉、細女趙嘉渝。三兄妹因媽媽而認識籃球,自小是球場常客,外人看來簡直是籃球世家。球場上,教練與球員的角色分明,相對簡單,講理為大前提;一個家,父母與子女,已經是個人際大課題,有時更是有理說不清。兩個狀態合二為一,少不了一連串的化學反應。
與兩位哥哥一樣,細妹趙嘉渝,早於小時候已跟媽媽去球場睇波,「睇佢打波,我會在側邊拍波。」中一開始打青苗,同時也開始萌起不想打的念頭,「其他人會覺得,媽媽的地位較高,所以我才可以打到某些球隊。」即使蘭姐當時已退役,但依然是圈內活躍分子,身為名將之後的壓力,油然而生。「那些人會排斥我,那時已經好唔想打了,不想去練波,也好唔開心。」同樣的壓力,哥哥們也曾有過,「籃球圈的人叫佢蘭姐,他們就會說『你係蘭姐個仔,你係蘭姐個女』,聽上去很不舒服,這些說話很難聽,但同時都激起我們的鬥心。」二哥趙嘉晉指。的確,事過境遷,三人成長了,也跨過了。
同一家人,我與攝影師分別在家與球場拍攝他們,驟眼看兩個場地,兩個身份,似是有所分別,實質已融在一起。這個家庭(或這隊波)予人的連結感很強,不論是家庭定位,或者球場上角色,印象挺深刻。「有很多人這樣說,很羨慕你全家都是打籃球,很開心;但我都會說,很煩的,經常從球場吵架,吵到回家。」何時是媽媽?何時是教練?這不是三言兩語可說清的界線,這是一個灰色地帶,藏着各人的期許、內心想法及情感。要說的話,或者從兒女的角度,媽媽即使有幾多身份,也是一位媽媽,在球場上受傷了,嘉渝會如此想:「我覺得她push我是沒有問題的,但都想她關心一下,其實……其實都痛的。」有時,嘉晉不喜歡媽媽回家後,依然代入教練角色,他笑說:「你也知道,教練對球員,很多時都是呼呼喝喝,似是命令的角色,有時回到家,就不喜歡她依然如此。」其實,嘉晉心裏體諒,只是人難免有脾氣;嘉渝心知對方為自己好,不過有時也想做一個「純粹的女兒」。
比起弟妹,大哥嘉雄對媽媽,多了這個看法:「不能說她是溫柔,但她是好有人性、人情味的人,其他人看下去,或者會覺得她是一個很強勢的人。」作為長子,對於這個家,他自覺有份責任,「以籃球場作為比喻,沒有理由要一個年紀越來越大的老將,去擔任一個角色,後面的人要上來接班,有些位我分擔到的話,就我去分擔。」
仔女對蘭姐有這些想法與承諾,蘭姐又如何想?「或者大家的成長不同,以前我們受傷,也可能是性格問題,自己的媽媽不會太照顧我們,很多時我們都是靠自己的,唔識嗲,只有忍。」媽媽與教練,她直言有時都搞不清,當中的拉扯重疊,言談間也感受到,「有時不是不疼惜他們,而是希望他們可以更堅強,落到球場打波,有勝負之分,他們或許覺得我很冷血,但很多時他們回來,我都會叫他們食藥、敷藥,都是關心,可能大家心目中的關心不同吧。」
關係再說不清,當中的悲喜怒樂也是清晰的,起碼大家都認為,如果沒有籃球,這個家不會如此親密。千絲萬縷的關係,一體兩面,也意味牢牢分不開。
記者:湯珮然
攝影:蕭志南、張志孟
source : https://hk.lifestyle.appledaily.com/lifestyle/special/daily/article/20180513/20389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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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見唔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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