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颱風天在東京 - 林夕


KYODO NEWS網站圖片(互聯網)


人在東京，第二十四號颱風也吹到日本去。剛剛才受災的關西機場又再度關閉，到了今日（周日）天氣預告說會吹到東京，可外面除了偶陣雨，風不算大，原定會到幾間博物館逛逛，但剛要吃午飯時，晚上訂好的燒肉店說因颱風關係取消訂位，氣氛才緊張起來。

不知日本的天氣預告特別神準，說下午三點東京有大雨，到了三點十分左右果然傾盆雨下，再追蹤預報，說八點開始將雨暴風狂，更有些列車會停駛，這下不敢冒險了，怕晚上要在酒店吃會比較掃興，即刻請飯店幫我們在附近訂「有特色的餐廳」，結果有些已說明是夜不營業，剛好有一間吃天婦羅的，我們想訂七點半，不行，要六點，員工要趕下班避風。

也對，之前在百貨公司跟業務員聊天，她來自上海，在日本工作了二十二年，說日本地震颱風多，日人防災安全意識高，也慣了沉靜應對；我問：怎麼說？她笑笑說：「就是不貪，風未來到，錢就先不賺了。我們今天也提早從平時八點變成六點鐘下班。」「這是政府規定的嗎？」

她說：「不，是我們老闆按天氣預告的情況自行決定。」我一想，這可就是阿林鄭口中「互讓互諒」的境界了嗎？ 得了這訊息，覺得日本的士司機大概也特別「錫身」惜命，不會在強颱下冒險賺幾倍車資的「拼命費」，怕看完博物館不容易打車，於是隨便逛逛就準時去吃天婦羅。

進店時服務員已開始收拾店外招牌，一片嚴陣以待樣。在吧枱坐下來，師傅臉色無所遁形，也是戰時狀態的手勢，三扒兩撥炸啊炸，吃了大概四十分鐘整個套餐就完事了；其時七點十五分，我們吃水果後就要離去前，忽然有三名老外駕到，店員依舊一臉日式親切，但見兩名師傅臉色即時臭過垃圾黑過污雲，狂睥三老外。

都說日人待客有禮，雖帶虛偽壓抑始終不失面子，這是首次看到「他奶奶的」寫在面上，「老子要趕回家避風哦」刻在額頭，好像抓到了正人君子的痛腳似的，爽。無他，東京比香港大多了，師傅若家住大東京區外圍，列車停開，只黑臉，沒走人，已經很有服務精神了。

林夕
電郵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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