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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毒春風少年變編舞者 鄭宗龍迷惘40年重回原點



縱然四十有二,編舞家鄭宗龍依舊是個不老的春風少年,也依舊迷惘。在1992年,台灣歌手林強的一曲《春風少年兄》,一句句「伊是春風少年兄」、「為着理想來打拼」,唱盡叛逆少年的心聲。

鄭宗龍那年16歲,從小習舞又曾學壞吸毒的他,用這首歌編了他第一支舞。現任台灣現代舞團雲門2(雲門舞集子舞團)藝術總監、雲門舞集候任藝術總監,鄭宗龍說:「我已經不是春風少年兄了,但我很開心,我的心裏,在十五六七歲時住過一個春風少年兄。」轉過頭他又說:「我覺得我還是那個春風少年兄,現在還是。」

嚮往流浪 「我還像個孩子」
「我一直都很想流浪,不知道為甚麼。當我比較老一點,把我身上的責任都做完,也許就有機會了。」他笑說:「但那時候不知道還有沒有體力啊,搞不好要乘着救護車流浪。」

他站立時身軀筆挺,依舊留着舞者的姿態。看似隨意束起的小辮子,其實十分講究。他一直在問:「我的頭髮亂嗎?」記者留意到他的西裝外套內,素色T恤左胸處藏了卡通圖案,他打趣道:「我其他的衣服都是素色的,只有這件帶有卡通風。因為看到是《蘋果日報》的訪問,貼地一點。」
「我還像個孩子,太糟糕了,太不像大人了。」他低聲嘆道。

「每一個人都會有心裏面的桃花源,不是真的會實現。」

「我覺得只是我心裏的小世界,長出一朵小花。然後期盼是自由自在的一個人,天地間翱翔,到處走。」


鄭宗龍自稱「受虐狂」,每次有作品重演都希望令作品變得更好。
李佳曄攝




17歲的鄭宗龍,叛逆的春風少年兄。

繞了一圈 當上雲門2總監 
如果不是無意落入塵世,承擔各種重責,鄭宗龍本應就是一匹孤狼,無憂無慮、逍遙自在,也就不需因「我為何跳舞」而兜兜轉轉,受盡困惑。「我一直都是一個很迷惘的人,非常迷惘。對於舞蹈,過程中不是那麼相信與理解,所以很容易被其他事情吸引。」

鄭宗龍從小在台北萬華(舊稱「艋舺」)街頭長大,隨家人擺攤賣拖鞋,他說萬華跟廟街很像,人聲嘈雜、古惑仔四處皆是。他6歲時偷偷剪下生活照報名學跳舞,從此與舞蹈結下不解緣。國中時他吸毒被判兩年保護管束,洗心革面後考入台灣藝術大學夜間部舞蹈系,獲已故編舞家羅曼菲鼓勵,考進台北藝術大學;後來他沉迷網吧,休學當兵,因脊椎受傷開刀而退伍重返學堂;當了雲門舞者四年又因舊患退團,兜兜轉轉一大輪,獲當時雲門2藝術總監羅曼菲鼓勵轉投編舞。他笑說:「逃得久了,就發現逃也逃不掉,繞了一圈還是回來了。」

因為成長經驗,他總把民間風俗和信仰融入舞蹈。從2003年《似相》中的歌仔戲到2014年《杜連魁》、2015年《來》的廟會陣頭、乩童起乩元素,他對自己的成長背景既自卑,又抗拒。「我的母語是閩南語,即是台語。然後我就會覺得,他的國語講得很好喔,我學不來。」一直到10月在內地重演、2016年的《十三聲》,源自母親記憶中萬華街頭的傳奇人物,這一部部作品,慢慢鋪成回家的路,「繞了一大團,我在2016年才回去找自己成長的環境給我甚麼養份,好像花了40年才回到自己成長、最初的地方。」

舞出人生 把握每個當下
訪問前一天,鄭宗龍一連做了五個訪問,晚上在灣仔光華新聞文化中心分享,到凌晨3時才回酒店。翌日早上10時現身,訪問過後便要趕飛機回台灣綵排,他略顯疲態。但仍笑着說:「那很好,忙就沒時間想東想西了。」

來到不惑之年,總是自卑、不知道為何而舞的鄭宗龍終於能肯定地說:「現在滿好的,我覺得,我挺相信我所做的事。」縱然迷惘散去會再有新的迷惘,現在的他相信舞蹈與音樂的純粹,「它是一種沒有壓力的表達,可以表達快樂表達悲傷,就是一種最純粹的表達。」

生命止於一瞬,舞蹈亦如是,「一瞬間美好就是舞蹈的本質,你看每個東西一跳起來就沒有,一出現它就不見了,就跟整個世界的規則一樣的。」回首過去的荒唐歲月、那些浪費了的時光,現在他以舞蹈歌頌生命、讚嘆生命,專注當下的每個片刻。

他說:「不要後悔,只要有後悔的感覺就會回到過去了。不應該後悔,要往前走。」

「把握每一個當下,我覺得專注在每一個片刻裏,那才是最珍貴的。」他強調:「只有當下才是最有力量的,那個力量才能把你帶到最想要的地方。」

《十三聲》劇照










記者:譚舒雅
攝影:伍永健(部份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場地提供:光華新聞文化中心

source : https://hk.lifestyle.appledaily.com/lifestyle/special/daily/article/20181005/20514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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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門
Good1Bad0
2018/10/05, 11:58:10 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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