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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2月06日

兩岸專題：《啥是佩奇》揭空巢老人悲哀


片中爺爺不知道甚麼是佩奇，但仍答應送給孫女。

豬年剛到，一套《啥是佩奇》的宣傳短片，竟讓曾遭中共封殺的英國卡通人物佩奇（Peppa Pig）浴火重生。故事中鄉村爺爺聽到城市孫女想要佩奇做過年禮物，周圍問人「啥是佩奇」，最終兜兜轉轉得悉佩奇的大概樣子，親手用鼓風機改裝成小豬佩奇的樣子。宣傳片刷爆全國網民，單是微博閱讀量已是16.4億！影片看似感人，內媒認為反映出全國逾億名空巢老人的悲哀，更有醜化農村之嫌。

記者：黎仕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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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內地人在法拉利車身貼佩奇貼紙。資料圖片


爺爺用鼓風機改裝成小豬佩奇的樣子。


片段尾聲，爺爺一家在戲院看小豬佩奇電影。

短片結構簡單，主角李玉寶是鄉村爺爺，過年前用一部古舊的摺機致電兒子及孫女，知道孫女想要佩奇，但出身鄉村的他根本不知甚麼是佩奇，於是周圍打聽，開展了尋找佩奇之旅。他先在村內廣播站問「啥是佩奇」，村民七嘴八舌講出自己認識的佩奇，包括佩琪洗髮乳、性感女直播主持及人物張佩奇等。有鄰居說「佩奇是小豬、紅的」，李更一度想將家的黑豬塗紅，後來他費盡心思，終於從一個在北京城市做保母的婦女得悉，原來佩奇是動畫卡通。可是他不知道佩奇的樣子，他最終透過婦女口述，親手用鼓風機改裝成佩奇的樣子，送給返鄉的孫女，最後兒子接載他出城市，一起看《小豬佩奇過大年》，高興得他向朋友炫耀。

這段6分鐘的短片，竟在過年前風靡內地，截至本月4日的統計，單是微博閱讀量已是16.4億，公開討論帖子超過100萬。本來普通手動鼓風機只是賣20元人民幣（約23港元），不少商戶只是稍加改裝成「鼓風機佩奇」，最高竟升價十倍至200元（約230港元），連解放軍駐港部隊日前亦將配備砌成一個佩奇，拍片向民眾拜年。佩奇早前還遭到內地封殺，但一下子變成了鄉愁及團年的代表，成為豬年真正的明星。

《小豬佩奇過大年》製片人魯岩認為：「影片中的長輩雖然訊息閉塞，沒有辦法和孩子在喜愛的東西上達成共識，但是他們非常努力想要和孩子融為一體的心願，我們想用這種方式提醒一下大人，多關注你的孩子和老人。」內媒認為短片反映出內地空巢老人的悲歌。新華社指，影片雖然充滿摯愛，但背後掩飾了更多辛酸苦澀，爺爺與返鄉的兒孫充滿代溝，認為：「過年對於不少人來說也並非快樂團圓那麼簡單。一頓團年飯，濃縮着更多的歡欣和悲苦，包含着人生和生活的百味雜陳。」


內媒質疑影片醜化農村

並不是所有內媒唱好，《新京報》便狠批影片醜化農村，指影片「是刻板而簡陋的，也是忸怩作態的。最後那一句，讓農村人都跑到城裏去看佩奇，其實倒隱含着對鄉村的文化霸權：農村甚麼都沒有了，連真正的豬，也變得沒有意義。」新華社亦引述媒體人張丰，影片是用城裏人的眼光看農村，最後把老人也「挾持」到城裏過年，其實宣告農村經驗徹底無價值。外媒亦注意到佩奇爆紅，英國《金融時報》認為影片反映中國的現代化進程太快，老一代的人在文化潮流和技術上都被落下。

不論是城鄉差距，或是年輕人回鄉過年，背後都是顯示出空巢老人面對的困境。據統計，現時內地最少有逾億名空巢老人，到2030年更突破2億人，換言之屆時極可能全國一半的老人都是空巢老人。《啥是佩奇》的男主角李玉寶亦是空巢老人，他說：「兒媳婦在東北，東北人家沒有兒子，每年是一年替一年地回一次老家過年，今年就我們老兩口在家了。」內地記者問他有何新年願望，他有點欷歔地說：「哎呀，有甚麼願望也沒有意義了，人都該在在，不該在的也不在了，有甚麼願望也沒用了。老人都這樣，渴望兒女過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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