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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是難免的，苦是甘願的 - 高慧然




這天看台灣報章的一篇文章，記者提到關於馬拉松，村上春樹有這樣一句名言：「痛是難免的，苦卻是甘願的。」其實，這句話並非出自村上之口。

有一次，村上躺在巴黎某間酒店的牀上，看着《國際先鋒論壇報》，上面有一篇馬拉松跑者的專題報道吸引了他的注意。記者訪問了好幾個著名選手，問他們同一個問題，跑步途中，為了替自己打氣，會在腦子裏唸甚麼句子。其中一個選手的哥哥也是馬拉松跑者，他說他一直唸哥哥教他的一句話：「Pain is inevitable. Suffering is optional.」這句話令村上春樹深受觸動，他越想越覺得有趣，世上有些事情是自己可以選擇的，選擇去承受，那麼，便是甘願的。比如跑42.195公里的馬拉松，跑着跑着，接近體能極限了，實在受不了，跑者可以選擇放棄或者繼續。還跑下去，下一年還去參加，那麼，便是甘願的。

其實，這種掙扎與選擇，即使只是一個普通的長跑愛好者（而非馬拉松跑者）也能體會，早上是繼續躺在暖暖的被窩還是外出跑步，跑到一半是偷懶回頭還是往前繼續？這樣的選擇，幾乎是每一個愛好跑步的人都時時面對的。在這樣的掙扎中最終堅持下來，年復一年跑步的人，可能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每一次堅持，都是一次對自我的戰勝。

人生，真正值得堅持的事情其實不多，找到了值得堅持的事，然後堅持下去，苦，也是甘願的。

高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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