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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瘟令李克強汗如雨下
中國金融學者 - 賀江兵



兩會期間，總理李克強讀政府工作報告時不停擦汗引發了不少關注，原因可能來自於外界不可能知的壓力所致。

3月5日報告當天，我接受中央社採訪時講了很多亮點，也有部份外界看不見的問題。一個是外界看不到高層明顯意識到今年將會出現通脹，「從報告中將今年消費者物價指數（CPI）年增率目標設為3%左右、比去年的2.1%還高來看，今年人民銀行還有可能繼續降準、降息。」第二個看不到的壓力來自非洲豬瘟，這個問題跟往年的豬周期完全不同，李克強顯然很難找到根本的解決之道。


或引發通脹衝擊貨幣政策

去年4月對外媒提問，中美貿易戰中方要打美國大豆農畜產品，我說不能打，如果打美國這些農副產品，中國的糧食產品會漲價，特別是豬肉價格會飛天。事實上，我關於豬肉價格上漲的判斷是錯了。因為去年下半年非洲豬瘟爆發，很多老百姓不敢吃了，需求側銳減，而其他農副產品的確漲價了。

大豆作為家禽豬飼料和沙律油最主要的原料大多從美國進口，打了一年的貿易戰老百姓應該明白了，豬則至死不會知道怎麼死的了。根據中外媒體特別是《財新》報道，去年7月貿易戰開打後，停止從美國進口豬肉和羊肉，《財新》2018年8月24日報道〈中國非洲豬瘟病毒或來源俄羅斯〉引用中國專家的話說非洲豬瘟肯定是進口而來；而農業農村部官員對此進行了否認。而實際上，美國上世紀6、70年代花了十年時間徹底全境根除了豬瘟。

《新京報》消息，農業農村部新聞辦公室4月17日召開新聞發佈會。記者從發佈會上了解到，下半年豬肉價格同比漲幅可能超過70%，創歷史新高。農業農村部市場與資訊化司司長唐珂說，自去年8月非洲豬瘟疫情發生以來，生豬和能繁母豬的存欄同比降幅逐月擴大，據農業農村部對400個縣定點監測，3月份生豬存欄環比下降1.2%，同比下降18.8%。能繁母豬存欄環比下降2.3%，同比下降21%。

根據農業農村部消息，自非洲豬瘟在中國大陸爆發，先後共出現接近130起疫情，遍及大陸全部31個省、市和自治區，累計捕殺生豬達到102萬頭。

在影響CPI中，農產品佔比較高，而豬肉價格又在農產品中佔比最高。中國大陸3月CPI顯著反彈至2.3%，遠高於2月的1.5%，主要受菜價急升，豬肉價格結束長達兩年跌勢所帶動。即將到來的夏季是非洲豬瘟疫情高發期。興業證券的經濟分析員認為，如果豬價反彈勢頭持續，第二季通脹率有可能衝破3%。更有香港經濟分析人士指年底CPI會達到3.8%。

有消息稱，中國會加大從美國的豬肉進口，但是，美國的豬肉價格也在暴漲，加之運費高關稅，投入市場的美國豬應該不會便宜。《紐約時報》報道：給全球農業提供大量貸款的荷蘭合作銀行（Rabobank）分析師預測，由於感染致死或屠宰，今年中國生豬產量將減少1.5億至2億頭。相較於2018年中國所宰殺的7億頭生豬，這是很大的一個比例。

12年前，中國政府曾經給母豬保險補貼，溫家寶的這一招有用嗎？估計李克強不會用，因為效果不大了。非洲豬瘟傳播的速度較快，尚無疫苗，徹底滅絕非洲豬瘟需要相當長時間，養豬戶不敢冒險養豬，可能進口豬肉是彌補的主要手段。

就連官方都公開表示豬肉下半年漲價七成，這讓貨幣政策處於個兩難境地，去年以來，央行實施的是寬鬆的貨幣政策，降準五次（如果每次降準0.5%，其中兩次是1%）實際上是降準七次，國務院要求引導市場利率下行減輕企業和個人融資成本；現在經濟下滑是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實了，如果因為豬肉和產業鏈產品價格上漲，帶動整體物價上漲。通用的做法是加息和提高存款準備金，而這又會導致經濟下滑。沒準還能刺破房價泡沫，增加企業成本，刺破債務泡沫和形成大量不良貸款等等。

這些問題可能是李克強早已看到的問題，國內的豬問題其實是個巨大的經濟、貨幣政策問題；而美國的貿易戰越打越加碼，中美關係正走向全面對抗，內有豬問題，外有特朗普的虎狼團隊，這也許才是李博士不停冒汗的真正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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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江兵
中國金融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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