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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中國經濟地雷陣
中國金融學者 - 賀江兵



中國經濟問題根源歸納為一句話：國進民退和妄圖消滅私有制所引發。我從來不認為中美貿易戰是中國經濟問題的根源，特朗普和貿易戰是點燃中國經濟地雷陣的引信而已。即便在新一年能達成貿易戰第一階段協定，未來一年，中國經濟地雷陣也會出現連環爆，本輪中國經濟問題根源與之前完全不一樣，這次危機是企業問題，企業問題最大的是民企問題，民企問題的最大癥結是方向和民營企業家信心問題。


房地產泡沫加快破裂

經過年多的貿易戰，連體制內的經濟學家都改了口風，不得不公開私下承認經濟嚴重下滑的事實了。而最近特朗普又多次稱中國經濟是負增長。隨着消費降級、投資乏力和貿易戰，中國經濟將長期衰退，並且，在2020年出現快速下滑。鑑於貨幣政策失靈，放水效果被銷蝕；官方自稱的減稅費幅度很大──無非是營改增後增值稅一開始稅率定得太高、略調低而已，這不是真減稅；政府主導的投資建議，各地普遍存在巨額赤字和負債率高難以為繼；隨着倒閉潮、失業潮、人口老化到來等，未來一年繼網貸爆雷後，勢必還有債務違約、不良資產增加等各式地雷引爆。而影響最大最深遠的將是房地產泡沫開始加快破裂。

據11月農業農村部最新統計，全國返鄉入鄉創業創新人員已達850萬人，在鄉創業創新人員達3,100萬人。中國官方公佈的一般叫登記失業人口，異地工作一般不屬於登記範圍，農民工當然也不是，官方所言返鄉創業和在鄉創業（假設資料沒有人為下調）事實上就是失業人口和潛在失業人口，不含城鎮戶口失業者，在官方公佈的5%左右的失業率加上沒有登記的城鎮失業人口估計要翻好幾倍了。這些人口的離開勢必對所在工作城市的房價造成影響。上述失業人員返回原打工城市最起碼的前提是：承擔八成就業的私企有所好轉或重新開張，而這遙遙無期。

各種指標都顯示中國房價到了天頂，無論從租售比、家庭可支配收入、家庭負債率，還是橫縱向比、自身縱向看，過去13年以北京為例，房價至少翻了十倍。橫向看，據央行前副行長吳曉靈、房地產大佬潘石屹和社科院金融研究院易憲容提供資料，中國房地產總市值是65萬億美元，比美國、日本再加上歐洲的總和還多5萬億美元；從房地產泡沫破滅時機來看，1990年日本房地產泡沫破滅其市值是該國GDP的兩倍；美國2008年房地產泡沫破裂其房地產總市值是其GDP的1.7倍而已。而中國早在2017年房地產總市值已經超過了GDP的五倍。中國房地產泡沫堅挺不破的原因並不是其他國家都是永久產權而中國只有70年使用權，中國地方政府土地財政主要靠賣地增收會變着法推高房價；中國老百姓相信房價永遠只漲不跌；另一方面是當年還對經濟增長抱有很強的信心。

當經濟下滑成了事實和共識，房價暴跌會成為必然，我10月到訪過福建仙遊這個以高檔家具為支柱產業的地方，隨着消費降級街道關門頗多，抵押給銀行的樓宇半價出售都無人問津。很多人認為四五線小城市房價率先下跌，也不盡然，隨着打工者返鄉，在大中城市根本買不起房子的打工者或許會在老家置業安家，勉強能支撐當地房價；房價率先下跌的會是出口型城市，特別是依賴對美出口的，這些城市的企業外遷和關門首先衝擊的就是當地房價；其次，受消費降級影響，處於高端製造加工的城市比如仙遊；再次，短期內房價暴漲的城市等。

房價下跌首當其衝的是銀行不良率會大幅增加；其次，地方財政收入會減少，地方融資平台債務違約率會增加；2020年將會出現大量的房地產企業倒閉潮。

據報，今年人口出生率出現斷崖式下跌，官方並未否認，自去年7月至今新車銷量連續下跌，車子買不起孩子生不起的人拿甚麼為國買房接盤？只有專制下的牛皮可以永遠吹下去；對於經濟和資產價格當遇到經濟下滑和特朗普的鋼針時候，只有一種結果：破滅。當中國人民「喜迎」房產稅和土地增值稅開徵之日就是房地產崩潰之時。

賀江兵
中國金融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