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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

WriteHouse裏的人●明天清晨的咖啡



在海邊跑步，不遠的小島邊，突然在陽光與黑雲之間，劃出一條銀線，像是神仙島。

停下來，只見潮水漲至岸邊，還未老去的漁夫，。。。。。

忍不住，往回頭又跑一轉，決心問過明白，。。。。。


盼望是美好 現實會難過

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就是好。能活自己的方式，就是好。

近陣子，把比利時設計師的紀錄片《Dries Van Noten：花漾年華》看了又看，好看，大量的布料選材片段，令我沉溺。布料是化為時裝以。。。。。。。。

回到現實，對美好生活的盼望，放在今天的香港，就會難過。

“I don’t mind to be a British.”從來沒這樣感覺像被傷害的心痛。很多人決定走，走了，會走，總之是走。。。。。。。。。。。。

人漫長的憂慮與苦痛，在天地之間，不過一剎。大時代裏，總有不敢相信的事情發生。兩黨跟美國關係的歷史研究論文還未看完，台灣已經說在美國有大使級人員了。約在四十年前開始，香港人要英國給與BNO持有人居留權，後來幾多紳商政要向韓達德、向馬卓安都提過：如果有一紙保證，香港人絕對不會蜂擁過來英國。就是分期逐年批出五萬家庭，安定人心也好。長久以來，答案總是：No。建議每年五萬家庭，最終只得一次過五萬。


城巿空巢前奏 大難各自飛？

這次，英國人打開關口了，順應四十年來憂慮的要求，香港人，你走還是不走？

以往，香港人看不到即時威脅，一邊憂慮，一邊努力過日子。今天，國安法已定，2047如至。富裕的人依然不愁出路，但更多小中產家庭成長了，有仔女，不走都想去英國買樓籌謀下一步。

像是城巿空巢的前奏，在我們羽翼長成之時，大難各自飛？

以往一切的專題、遠訪，經常在腦裏迴盪，。。。。。。。。。

看《致莎瑪：敘利亞家書》，歷史是會重複，現實是令人氣餒的，「誰也不想離開自己的城巿。」寫過一篇一篇戰爭與苦難倖存者的故事，如預先的禱告。沒有倖存的，只有兩個字： 死亡。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盡頭，並且選擇平凡人都會選擇的結局：生存。「萬賴俱寂，城巿再無心跳，最後關頭選擇放手。」守到最後，女記者拿玫瑰一樣的植物，希望在異地種植阿勒坡（Aleppo）的靈魂。

看海明威1951年在古巴寫的《老人與海》，曾經很沉溺大海與漁夫。。。。。。。。。這一種慘烈的最後旅程，誰都有自己心裏的獨白。


民主路上勝負 「輸都係贏」

憂心忡忡的小徒弟在岸上等到老漁夫回來了，聽到他呼吸的氣息，一邊哭泣，倒還一邊偷偷歡喜着走到村裏去為他尋找明天清晨的咖啡。

送走少年P的晚上，車子經過青馬橋，忍不住自言自語：「曾經辛辛苦苦建立的……」最徒勞無功的現實抗爭，最前功盡廢的文學主題，面向失敗激發的勇氣講持久，"Man can be destroyed but not defeated"。民主路上，一生，我們贏過幾回？好像一次都冇！到最後，如李鵬飛所說，「真心為香港做事，輸都係贏嘅。」

冼麗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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